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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勝 女流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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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勝 女流氓

這一著變故太快,雲也待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進去了。

她忙叫停:“不好意思,您弄錯了,我不是這裏的……服務員。”

男大拉著她頭也不回:“您當然不是服務員了,您可是公主啊。”

公主你妹!

雲也正要反駁,沙發上一道戲謔聲傳來:“喲,這就把人請來了?不愧是浪裏小白龍啊。”

“就在門口,人估計害羞呢,不敢進來。”卷毛男大也不惱,顯然是說笑慣了。

“這倒奇了,快把人帶來瞧瞧。”又一好事者湊熱鬧。

雲也微惱,用勁把自己胳膊抽回卻無濟於事,被迫帶著往前走,不由氣急敗壞:“你放手,我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,我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。”

“您別逗了,這身衣服可不是隨便什麽人會穿的。”浪裏小白龍只當雲也找借口想逃,硬是拉著她往前走,在茶幾前停下。

沙發上坐著三個男人,倆各自在兩邊的單人沙發坐著,剩下一個占了一整個長沙發,長腿微分,一手隨意搭在腿上,一手握著玻璃杯轉著,杯中琥珀色液體跟著轉動,手指修長漂亮,很適合彈鋼琴。

因雲也站的位置正好和長沙發上的男人對上,擡眸便看到了,但她很快將視線聚集在茶幾上,酒開了兩瓶,一瓶威士忌,一瓶白蘭地,各自剩大半瓶。

不消說在場的人都在審視她。

“妹妹擡頭看看?”左手邊的男人笑問。

雲也自不理會。

“莫不是太醜了不敢見人?”對方又拋出一句。

雲也立馬擡頭瞪他,你才醜,你全家都醜。

這一下正著了男人的意,眼裏閃過驚艷:“沒想到不夜宮竟有這等姿色的妙人。怎麽哭了,被人欺負了?”

雲也不慎被他得逞,不願與這幫風場浪子有絲毫糾葛,正要再解釋一遍,一只手忽地勾住她的下巴,嘖嘖道:“還真是,眼睛都哭腫了。別怕……”

“別碰我。”雲也一把打落他的手。

徐且行一楞,隨即眨眨眼:“還挺有脾氣。”然後搓著手指坐回右手邊的單人沙發,並攏方才捏過雲也的中指和食指,貼在唇上給雲也送了個飛吻。

雲也漲紅了臉,眼神如利刃,恨不得戳死他。

“妹妹你的任務很簡單,伺候好這位哥哥就行。價錢都好說。”浪裏小白龍半推著雲也,走向長沙發的男人,話落的同時把雲也往前一送。

雲也再次被這雙該死的高跟鞋絆住,雙腳不聽使喚,不受控制向前撲,恰好落在男人懷裏,右手不偏不倚按在男人那處,感受到它急劇的變化。

“妹妹挺猛啊。”浪裏小白龍離得近,自是看得清楚,吹了個口哨。

雲也羞紅了臉,暗罵這人流/氓,不想男人在她耳邊開口:“還不撒手,女流氓?”說話間氣息都噴在她耳廓,雲也半邊臉都似火燒。

她手才拿開,下一秒腰被男人大手握住,將她往他身上帶,跨坐在他腿上。

雲也顧不上男人的無禮,為保持平衡,手下意識撐在他胸膛,擡頭對上一雙黑亮的眸子,同時也看清了男人的樣子。

很帥,讓人眼前一亮驚鴻一瞥清新脫俗的那種帥,但雲也無暇欣賞,男人一手拿著酒杯,一手按在她腰上,溫熱的掌心貼在她腰間裸露的肌膚上,牢牢按著她,沒有放手的意思。

錢曉江本想趁機瞄一眼這謫仙會不會有肉體凡胎該有的反應,卻被雲也擋住,下一刻差點驚掉下巴,陳錚竟一把解了雲也的頸帶,順帶取下她的發簪,青絲如瀑垂落。

“哇靠!”

另倆人同樣驚愕不已,差點從沙發上彈起,他們眼睛沒花吧,陳錚沒把人丟出去就算了,竟然還要了這美女?

“妹妹牛啊。”錢曉江這誇讚倒是真心實意。

可雲也聽來卻倍感羞辱,他們分明把她當作陪酒小姐,她也知道是這身衣服惹得禍,難堪地坐在男人身上,最私密的肌膚和他的褲子接觸,男人的手還在她腰間摩挲,一切前所未有的混亂。

雲也不知道的是,這身衣服是不夜宮最無禁忌的裝扮,不夜宮的姑娘主要分兩種,一種是賣藝不賣身,另一種是賣藝也賣身。

後者要求更高,不僅要會才藝,還要懂房中之術,會來事兒,把大爺伺候開心了,鈔票大把大把地給,因此不夜宮也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。

京中流傳著一句話,不夜宮裏一夜游,千金散盡又何妨。

這衣服配套的頸帶不僅僅是為了美觀,更是一種象征,就如出售前包裝精美的商品,這頸帶她們有權系上,卻無權解開。除非被人看中,主顧親手解下,禮成。

可這帶子卻不是那麽容易解的,姑娘們往往要使出渾身解數,陪酒陪聊,把人伺候高興了,方能將自己推銷出去。

像雲也這樣一上來就被人相中,卻是極少見,要是被她們看到,少不了羨慕嫉妒。

錢曉江自是知道不夜宮這套規矩,方才出去本是想去找媽媽桑,讓人動作快點,本來他們已經叫過一撥姑娘,但被陳錚無情趕走,擲地有聲吐出一句:“你們的人生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了麽?以後這種地方不要再叫我來。”說完便要走。

他們好說歹說,搬出陳錚母上大人才把人鎮住,錢曉江笑嘻嘻:“這事兒可是阿姨交代的,讓我們帶你出來見見世面。再這麽寡下去,阿姨孫子還抱不抱了。”

“就是,好不容易做一回人,連男女之事都沒體會過,不是白活了。別只顧著賺錢。”封見路也跟著勸,“這檔子事兒只要經歷過的都忘不了”。

“還是阿錚你喜歡男的?”徐且行腦洞大開。

“滾。”陳錚面無表情。

“阿錚,這樣,我再找些人來,要是都看不上,咱就走,行不?”浪裏小白龍錢曉江有商有量的。

“不夜宮的媽媽桑可以讓賢了。”陳錚瞥了他一眼,算是勉強同意。

錢·媽媽桑·曉江:“……”

可不知是被陳錚嚇到了,還是媽媽桑精挑細選,等了很久都不見人來,錢曉江便親自去催,不料在門口遇到雲也,雖然只來了一人,但這一人倒是比之前的那些加起來都出色。

雲也也不負眾望,拿下陳錚。

錢曉江那個高興啊,比自己和美女共度良宵還樂呵,倒了杯酒遞給雲也:“來來,妹妹先餵個酒,怎麽餵都行。”

雲也一言不發接過玻璃杯,對上陳錚的眸子,輕笑一聲,拍了拍陳錚按在她腰間的手,示意他先放手,陳錚照做。

雲也笑著站起,下一瞬把酒盡數潑到他臉上,惡狠狠道:“你的人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麽?”

然後轉過頭瞪著錢曉江:“還有你,畢業了麽就在這拉皮條。怎麽,這地方你家有投資?”

錢曉江懵了,著實沒料到這姑娘會當場翻臉,氣場全開。

“有你這麽對客人的麽?懂不懂敬業愛崗,小心我投訴你。”錢曉江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
“就算我是出來賣的,我不願意,你們也不能強迫我。”雲也極力忍住淚水。

“那你也不能……”

“你走吧。”陳錚霍然出聲。

錢曉江不依不饒:“走什麽走,把話說清楚,否則今兒這事……”說著說著就沒聲了,陳錚眸子淩厲地掃過來,他撇撇嘴,不耐煩揮手,“趕緊走,別跟在這礙眼。”

雲也放下酒杯就走,本想再罵一句,但怕惹怒這群人渣受苦的還是自己,拿著手包急匆匆走了。

陳錚抽了幾張紙擦臉,動作不急不緩,臉上看不出情緒。

“這妞倒是有點意思,和阿錚說的話一模一樣。”吃瓜群眾一號徐且行發表觀感。

“尤其是對阿江的,及其中肯。”吃瓜群眾二號封見路補充。

“你們滾,”錢曉江氣急敗壞,頗為不甘,“我這是為了誰啊,吃力不討好。”

“那得問你啊,人不是你帶進來的麽?”徐且行悠哉抿了口酒。

“所以蠢事少做,笨話少說。”當事人無情補刀,一邊把玩著頸帶兩端的珍珠。

錢曉江啞巴吃黃連,猛灌了杯酒平怒氣。

“沒想到阿錚還是個憐香惜玉的,真看上了?要不再幫你把人找來?”封見路提議。

“方才的話,同樣送給你。”陳錚的嘴堪比飛刀。

封見路:“……”

錢曉江高興了,正打算損他兩句,包廂有人敲門,接著媽媽桑領著幾位姑娘進來,說讓他們久等了。

錢曉江傻眼,敢情剛才真的是弄錯人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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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也出了包間就找出口,終於找到電梯,乘到一層,火速出了不夜宮,回到車裏才徹底松了口氣。

痛感神經開始工作,全身疼,可都不及心底蔓延的疼痛的萬分之一,綿綿密密麻麻的疼,疼得她想挖出這顆心扔了。

雲也閉眼靠在椅背上,淚水不斷從眼角滑落,沒入發中。

從以前到現在,為了得到駱聞風的心,她鬧了數不清的笑話,每次她都一笑置之,追人時受點辛苦點在所難免。等以後追到手了,都要駱聞風一一還回來,唯她是從。

她就靠著這點幻想走到現在,可今晚的一切粉粹了虛無縹緲的夢。

雲也找不到任何其他借口為駱聞舟開脫,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—他就是單純地不喜歡她而已,從始至終,不曾變過。

駱聞風厭惡冷漠的神情再次在腦海浮現,雲也淚水愈發肆意。

砰一聲,後車座車門被打開後又關上。

“靠,這群瘋子。”

音色不錯,但夾雜著怒意。

同時雲也聞到一股清冽香水味,她心頭一跳,忙擦幹淚睜開眼睛,看向後座,男人一身黑,帶著帽子和口罩,只露出一雙眼睛,右耳戴了只耳鉆。

穆宜之對上雲也的視線,理所當然道:“出發吧。”

???

雲也心情極糟,經歷方才的一切,此刻處於厭男峰值,毫不客氣下逐客令:“我不是司機,不拉客,你上錯車了,下去。”

穆宜之說完本已閉目休息,聞言睜眼,這回細細打量著雲也。

雲也見男人不說話,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,心下不耐,正要再次催促,男人指著自己,認真問道:“你不認識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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